致命激情
其實我一直在想你,在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刻,在夢里……
其實我一直在寫你,在我碼的字堆里,處處是你的蹤影,只是你看不到
其實我忘不了我們的7年,忘不了我們的一點(diǎn)一滴……
喂,帶我走!
……
其實這都是小蔓想喊的話,就在剛才她接到她日思夜想那個叫立軍的男人的電話時,但她壓抑著激動狂跳的心強(qiáng)裝著平淡冷靜的口氣違心地對著電話那端的他說:“不行,不要!?。 绷④娫谀穷^說:“我一直在找你,你總是關(guān)機(jī),發(fā)的信息都沒音信?!毙÷穆曇粼絹碓筋澏叮骸拔也辉谖錆h了,你不要來”。立軍說:“你沒走,我知道你還在那里,等我,等我。”小蔓大喊一聲:“不要不要!我說不就不!”然后絕然掛斷電話,她怕他聽出她的慌亂,她怕再遲一步會哭出聲來,她怕她的心軟……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遲了遲了?。?!
這一天總算是來了,小蔓早就有預(yù)感,只是比預(yù)感的要來得遲。
小蔓放下電話,不爭氣的眼淚直往外冒,心被什么東西揪扯似的生疼,聲音還是那個聲音,磁性略帶沙啞,格外熟悉,仿佛他們這幾年從來沒有分開過,仿佛他剛剛出了趟差一樣從沒真正地離開過,然而,他們確確實實地分開了,而且這一分就是3年半,小蔓以為自己淡忘了,以為自己早已走出那段他為她布下的陰影,而就在剛才那一刻,他的電話,他的聲音,徹底將她的貌似冷酷的心瓦解.粉碎!就象當(dāng)年剛認(rèn)識他時打亂了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一樣。
十年前他們由相識到相愛,到最后愛得死去活來,再到7年后的生死離別,小蔓永遠(yuǎn)忘不了那一年從天堂一下子跌入地獄的滋味,總記得那次車站的別后她懵懵懂懂地回到武漢,然后每天行尸走肉般木偶般地游動,那一年她頹廢,她沉淪,她自虐,她瘋狂地抽煙,整夜地失眠發(fā)呆,她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關(guān)著燈躲在角落里象受了傷的貓一樣的添自己的傷疤,還找了個不愛的小她6歲的大男孩,只是為了盡早地忘記他,不是說過忘記的最好辦法就是戀愛嗎?于是,她試了,可憐的是那個大男孩還蒙在鼓里,莫名地當(dāng)了回替死鬼。
想起那些黑色的日子她就后怕,是那么的刻骨銘心,好在那一頁已經(jīng)從她的愛情字典里翻過去了,她坦然了平靜了,雖然常常觸景生情,常常夢見,但她再也不會象往日那樣不能自拔了,她要重新開始。
可如今,剛才的電話……
這個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這個愛了7年的男人,這個曾經(jīng)融入她的生命而最終離去的男人,在她的生活剛剛恢復(fù)平靜的時候,他又回來了!
小蔓不知是喜還是憂,如果是往常,她會欣喜若狂的,而就在半個月前,她剛答應(yīng)了另一個男人大偉的求婚,而且婚期定在3月8,這是個等了她幾年的男人,被她傷過無數(shù)次心而又無怨無悔不離不棄的男人,她剛想著怎樣彌補(bǔ)大偉時,立軍又不合適宜地出現(xiàn)了,記得她前年在那篇日記《關(guān)機(jī)》里寫道:“不來都不來,一來都來了,這2個男人象約好了似的……”人生就這么戲劇性,而她現(xiàn)在感到的是除了滑稽外更是命運(yùn)對她的諷刺,先前的喜悅變成了一種難言的苦澀。
小蔓想笑,卻笑不出來。
一轉(zhuǎn)眼到了和大偉約定的時間,這天,小蔓睡到了10點(diǎn),懶洋洋的起床,洗漱完畢,穿上黑色的中長絨外套,這件衣服是立軍那年跟她買的,都快十年了,不變色不變形,還保持著原來的色調(diào),用手摸上去柔柔的軟軟的,她喜歡,或許是他買的緣故吧,有一年不小心撞到墻上的釘子上掛了個小口子讓她心痛很久,去年媽媽說:“小蔓,你這套衣服都過了6個年了,明年換換了。”小蔓黯然失色。
小蔓甩了甩頭發(fā),挎起包打開房門。
冬日的陽光灑照在這個城市,暖暖的,而小蔓沒有一絲喜悅,夾雜在人流中,隨著人流而移動,路過一櫥窗,小蔓停住了腳步,她看到櫥窗里一個毫無表情面容憔悴癡呆的女人,小蔓對著櫥窗做了個鬼臉,似乎想掩飾內(nèi)心的煩躁不安,然后鉆進(jìn)路邊的的士。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大偉站在路口朝著這個方向張望,車開到跟前,他迎了上來,興奮得象個大孩子,對著小蔓邊笑邊搓著手,今天的大偉可算得上是干凈帥氣,胡子刮得鐵青,整整齊齊的平頭,一套合身的休閑服,大偉在一家金融單位任職,職業(yè)的需要,他長期西裝革領(lǐng),有一次小蔓說過討厭西裝革領(lǐng)的男人后,就再也沒看到過他穿西裝出現(xiàn)在小蔓面前。小蔓耳邊又響起朋友的話:“這個男子不錯的了,各方面都超過你了,你再看不中就再沒人說你的話了!”
木偶般地隨大偉上了樓,一打開房門,大偉拉著小蔓跑到里邊,說:“你看,房子裝得怎么樣?都是按你說的?!睗崈舻?室一廳,舊家具不見了,房內(nèi)散發(fā)出油漆味,乳白色的墻,淺粉色的落地窗簾,小蔓無心觀賞,心不在焉地隨著大偉機(jī)械地移動,大偉拉著她走進(jìn)到臥室,臥室里除了一張大床外空空如也。
“這是我們的床,家具等著你去選呢”。
“這個是我特意叫人隔開的小房,給你做書房?!?/font>
“先將就著用,以后換房了,給你弄個大書房?!?/font>
……
望著眼前手忙腳亂的男人,小蔓的思緒跑到了九宵云外……
十年前,遇到立軍前的幾個月,經(jīng)一朋友的介紹,認(rèn)識了大偉,當(dāng)時的小蔓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整天忙于自己的工作,只想干出一番事業(yè)來,面對大偉隔三差五不厭其煩的獻(xiàn)殷勤,小蔓視而不見,甚至經(jīng)常羞辱他為了趕走他,后來有了立軍,再后來和立軍沉入愛河,大偉還是“賊”心不死,由每天的電話改為短信。
“不是我想打擾你,我試過忘記你,但我做不到,愛一個人有錯嗎?”
“你尋找你的幸福吧,假若你找到了你的幸福,那么我祝福你,假若你沒有找到,記住,我在等你”。
再就是每年生日時雷打不動地傳來他的短信:“生日快樂!”這么多年來,年年如此。
后來和立軍的分手,大偉不知從哪里打探的消息,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他什么也沒問,默默地守著她,面對這個執(zhí)著的男人,小蔓突然有了一些感動,感動是感動,但沒摻雜任何感情色彩,短暫的感動過后,隨之而來的是厭惡,和他在一起的晚上小蔓都要把他想象成是立軍,才能應(yīng)付完差事,否則,她會忍不住把他踢下床,每天端上來洗腳水,每天擠上來的牙膏,一起床就有遞上來的鞋,恨不得連衣服都要跟她穿,小蔓受不了了,經(jīng)常莫名地發(fā)火,大偉也不慍不火,小蔓其實就是想激怒他,哪怕是他對自己發(fā)火,跟自己吵上一架,顯示出男人的威風(fēng),她也許好受些或許會改變對他的態(tài)度,可這個男人,不管用怎樣的方法,他始終默默地承受,小蔓真的受不了了,她沒轍了,氣得往外跑。
我這是怎么了?對我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就愛不起來呢?這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呢?小蔓經(jīng)常自己問自己,她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想要的,任憑他再怎么好,也打動不了她的心,她越來越討厭這個男人,她最怕的是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晚上,但想起這么多年來他對自己的付出和雙方的父母,小蔓越想越煩燥,煩燥得五官都變了形再也掩飾不住,矛盾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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