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給孩子聽的名人故事(七):不是每個能帶給你財富的人都是伯樂
韋羅基奧給達·芬奇上的第一節課就是畫雞蛋,達·芬奇一開始很認真地在畫,也覺得畫雞蛋很簡單。他嘗試著從雞蛋的各個角度入手,畫大小不同、角度不同、數量也不同的雞蛋。但是,好幾個月過去了,韋羅基奧還是讓達·芬奇畫雞蛋,達·芬奇便開始有些不滿。
他在心里嘀咕著:“我已經來韋羅基奧的工作室半年了,除了畫雞蛋什么也沒學,為什么其他同學就可以跟著老師學習真正的繪畫技巧,我卻要在這兒玩一筐破雞蛋呢!”
這一天,達·芬奇終于爆發了,他把畫筆重重地摔在地山,對著韋羅基奧大喊:“我受夠了!你為什么總是讓我畫雞蛋?畫幾天也就算了,我都畫了好幾個月了,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學習畫畫?”
韋羅基奧的臉上一點兒驚訝的表情也沒有,因為他早就想到達·芬奇會有這樣的反應。
韋羅基奧緩緩地走到達·芬奇面前,低下頭撿起達·芬奇扔掉的畫筆,又拿起筐里的兩個雞蛋,邊比劃邊說:“達·芬奇,你看,這兩個雞蛋雖然都是圓的,可它們的形狀完全一樣嗎?”
達·芬奇瞥了一眼韋羅基奧手里的雞蛋,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看都差不多,大小的弧度不一樣而已。”
韋羅基奧沒有生氣,語重心長地說:“你有沒有想過,同樣的一筐雞蛋,為什么你畫出來的都不一樣呢?因為,只要觀察的角度不同,照射的光線不同,我們看到的雞蛋就不可能一樣,哪怕它是出自同一筐。”
韋羅基奧放下雞蛋,又拿起達·芬奇這幾個月的畫,放在一起對比:“你看看自己第一個月畫的蛋和這幾天畫的蛋,是不是線條更順了?這邊還凸顯了明暗效果,而且你今天完成的速度也加快了,這就是你的進步啊!表面上我們在畫蛋,實際上是在鍛煉手腦協調的能力以及把握事物形象的能力。等你做到隨便拿出一個蛋,都能隨心所欲去畫的時候,我自然會開始教你下一個本領。”
達·芬奇的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如果地上有條縫,他真恨不得馬上鉆進去。
“明明是個初學者,怎么還敢對老師的教授方法指手畫腳呢?”想到這里,達·芬奇感到羞愧不已,他低下頭,雙手使勁地擰著衣擺,輕輕地吐出五個字:“老師,對不起!”
從這兒之后,達·芬奇再也沒有抱怨過,而是認真觀察雞蛋的特點。他把雞蛋橫著畫,豎著畫,正著畫,反著畫,力爭把握雞蛋的每一個細節。
達·芬奇畫了整整三年的雞蛋,當他畫雞蛋的作品堆滿半間屋子的時候,韋羅基奧告訴達·芬奇:“孩子,你明天可以開始學習素描了。”
達·芬奇瞪大了雙眼,先是愣了幾秒,接著,他高聲歡呼道:“太棒了!我可以和老師學習素描了!”
接下來的幾年,達·芬奇跟著韋羅基奧學會了如何研磨顏料、設計構圖、應用光影等多種技能,并把它們按照需求進行改進,以便更好地幫助自己完成繪畫作品。
韋羅基奧擅長透視法,也就是將物體的外圍線條在畫布上延伸一段距離,使它們交會在最遠方被稱為“消失點”的一處。達·芬奇為了方面操作,就利用自己的科學知識,發明了一種叫做“透視糾正儀”的輔助器,將透視法發揚光大。
韋羅基奧特別喜歡像達·芬奇這種善于思考,又敢于動手操作,還能主動發現問題并解決問題的學生,便對他多了幾分偏愛。同時達·芬奇也交到了幾個好朋友,其中對他影響最大的一位叫做波提切里。
“嗨,達·芬奇,你好!那個透視儀真有意思,利用多個方格來確定物體的比例,你可真厲害!”波提切里總是毫不掩飾地夸贊達·芬奇,給予了達·芬奇很大的信心。
不過,他也會時不時地用開玩笑的方式幫達·芬奇解決困惑:“嗨,老兄!你也太貪心了,在一個景象中,一次只看一個部位的細節就夠了,你妄想把整個景象都放入記憶中,恐怕只有我這個天才能做到,哈哈!”
達·芬奇非常喜歡和波提切里一起討論藝術領域的問題,他們經常會為了彼此不同的觀點爭得面紅耳赤。可他們也因為敢說實話,而越吵越好,兩個人的友情更深了。
一次,韋羅基奧接到一個重要的任務,為圣·薩爾賓諾教堂畫一幅名為《基督的洗禮》的祭壇畫。對方要求這幅畫長177厘米,寬151厘米,還要在復活節前完成。
韋羅基奧經過縝密的思考,很快就完成了畫面上的耶穌、約翰以及大天使的部分。當他著手開始創作畫的背景時,有點犯難了。
“雖然這幅畫的重點是兩個主人公耶穌和約翰,但沒有細節的襯托,就會顯得索然無味,我必須要在背景和細節上下功夫,才能完整地突出畫的主題,看來要出趟遠門找素材了。”韋羅基奧在心里暗暗想,“我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跟我一起去希莫尼湖寫生,找誰好呢?”
韋羅基奧把徒弟們都叫到了一起,對他們說:“我要到40公里以外的希莫尼湖去完成《基督的洗禮》這幅畫,它的意義非凡,還有7天就要交差了,所以,我需要你們中的一個人和我一起去完成它。對此,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這個任務太嚴峻了,一旦做不好,很可能會搭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名譽。因此,徒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發表意見。
韋羅基奧繼續說:“你們可以自薦,也可以推薦其他人,當然我也要看這個人的能力怎樣,才能做最后的決定。”
這時,波提切里舉起了手,喊道:“老師,我有話想說。”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波提切里的身上。韋羅基奧本以為波提切里會自薦,沒想到波提切里卻說:“我推薦達·芬奇,他從小就在鄉村長大,對大自然的風景再熟悉不過。雖然他來工作室學習的時間不長,可他的進步是最很大的。”
聽完波提切里的話,大家紛紛點頭,韋羅基奧則轉過身去問達·芬奇:“達·芬奇,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完成《基督的洗禮》嗎?”
達·芬奇眼里閃爍著堅定的目光,他回答道:“老師,我求之不得。”
師徒二人騎著馬出發了,卻在路上遭遇了暴風雨,韋羅基奧不幸被淋病了,一直高燒不退。眼看交畫的日子越來越近,韋羅基奧只能委托達·芬奇代替自己去完成這幅畫剩下的部分。
韋羅基奧嚴肅地說:“達·芬奇,老師的身體恐怕無法勝任這件事了,而你是我所有徒弟中最有天賦的一個,把它教給你我很放心。主體部分我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背景和一個小天使。背景你可以參考雨后的希莫尼湖,小天使則要表現出天真無邪且滿心歡喜的樣子,你能做到嗎?”
達·芬奇點了點頭,回答道:“老師,您放心吧,我會竭盡全力,絕不讓您丟臉!”
雨后的希莫尼湖異常美麗,清亮的湖水,就像一顆燦爛的綠寶石。微風吹拂過湖面,掀起層層漣漪,在夕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像魚鱗,又像碎金,使人心曠神怡。
“難怪老師會選擇這里作為畫的背景呢,真的是太美了,用它襯托老師的畫再合適不過。”想到這兒,達·芬奇馬不停蹄地畫起來。
可是,背景完成了,小天使怎么辦呢?為了畫好小天使,達·芬奇把自己關在房里,花了兩天兩夜揣摩老師的意圖。
“這個天使要和背景及人物完美地結合,還不能和老師所畫的大天使過于相似。”達·芬奇邊想邊皺眉頭,“小天使的感覺需要活潑一點,還要足夠善良,對周圍的事物充滿愛和期待,這么多復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該怎么表現呢?”
就在達·芬奇感到無比困惑的時候,突然,他想到了已故的繼母阿爾比拉。在達·芬奇心里,阿爾比拉就像天使一樣純潔美麗,又不失可愛,對每個人都很好。于是,達·芬奇把對阿爾比拉的思念用心揮灑在畫面上,深刻的情感加上熟練的技巧,使小天使看上去與眾不同。
當韋羅基奧見到達·芬奇代替自己所完成的《基督的洗禮》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想到達·芬奇竟能把小天使畫得如此深入人心,甚至比自己的水平還要高。
“謝謝你達·芬奇,這幅畫因為有了你畫的小天使才顯得足夠完整,而整個畫面最出色的地方就是這個小天使了。在繪畫這個領域,我已經沒什么再能教給你。”韋羅基奧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喜悅中還夾雜著苦澀,他繼續說,“從此以后,我不會再畫畫了,我要專心地研究雕刻。”
達·芬奇連忙阻止道:“不,老師,我怎么能跟您比?您一天是我的老師,就永遠都是我的老師,我還要繼續跟您學畫畫。”
盡管達·芬奇表示了對韋羅基奧的敬仰和尊重,韋羅基奧還是執意放棄了畫畫生涯。
《基督的洗禮》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20歲的達·芬奇因此聲名鵲起,成為了佛羅倫薩畫家行會的會員。之后,他又創作了《受胎告知》、《拈花圣母》、《圣·哲羅姆》、《博士來朝》等多個作品,還創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收了很多徒弟。
達·芬奇和其他畫家最大的區別是,他的作品充滿了濃烈的情感,直抵人心。凡是看過達·芬奇作品的人,都對他的畫久久不能忘懷。
就連佛羅倫薩的當權者洛倫佐也注意到了達·芬奇,他希望達·芬奇能來為自己工作。
洛倫佐是一個生活奢靡的統治者,經常打著追求藝術的口號揮霍老百姓的納稅錢。他把宮殿建造的富麗堂皇,宮內隨處可見華麗的裝飾品,他還經常組織盛大的宴會和游藝活動。
達·芬奇不喜歡這樣的統治者,可在這個時代,沒有手握政權的人的支持,藝術家便很難出人頭地。于是,達·芬奇還是選擇了效力于洛倫佐。
起初,達·芬奇還能做一些和繪畫有關的事,比如畫布景、設計服裝、制作吊飾等。隨著他的才華不斷顯露,洛倫佐開始把他當成一個能彈會唱的機器人。
“達·芬奇,聽說你這陣子自學了豎琴?把你最拿手的曲目用豎琴彈給大家聽聽,讓我們高興高興!”
“達·芬奇,今晚大家都沒盡興,你不是剛學唱了一首曲子嗎?快給我們欣賞欣賞!”
“達·芬奇,沒想到你唱歌和畫畫一樣優秀,我非常喜歡你悅耳的歌聲,以后你就每天都在這個時間來給我唱歌吧!”
洛倫佐對達·芬奇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達·芬奇感到自己就像小丑一樣,成為了統治者享樂的工具,內心極為反感。
達·芬奇想過反抗,然而,他一想到韋羅基奧曾告訴過自己,要成為造詣較高的藝術家,必須要借助宮廷的力量,達·芬奇就忍了下來。
可是,佛羅倫薩的人民卻無法忍受長期的壓榨,他們很快便引發了暴亂。
1478年,洛倫佐被刺傷了,他的家族和軍隊也大受損傷。
但洛倫佐的惡勢力很大,沒過多久就重整旗鼓了,還對老百姓們進行了殘忍的鎮壓,幾百人被處死刑,佛羅倫薩頓時血流成河。
達·芬奇很難過,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從洛倫佐重新拿回政權后,就對藝術范疇的事越來越沒興趣。相反,洛倫佐迷上了殺戮,老百姓稍不順他的意,就會慘遭殺身之禍。
洛倫佐不再讓達·芬奇從事任何和藝術有關的事務,而是變著法地研究如何剝削百姓,再交給達·芬奇去實施。
三年后,達·芬奇忍無可忍,最終決定離開佛羅倫薩。
“到底什么地方才能實現我的理想和抱負呢?我需要一個能讓我施展才華的統治者。”達·芬奇思前想后,突然,就想到了米蘭。
米蘭的統治者莫羅對藝術頗有見解,更重要的是莫羅還十分重視科學技術,經常獎勵發明家,這不正是達·芬奇想要的嗎?于是,達·芬奇把目標指向了米蘭。
當達·芬奇進宮向洛倫佐請辭時,洛倫佐沒有挽留他,只是緩緩地說:“先生,強迫您留下來也沒什么意義,您愿意去米蘭大展宏圖就去吧。但我希望您能記住,今天您走了,將來再想回來,米蘭人民不會再歡迎您!”
達·芬奇給洛倫佐深深鞠了一躬:“殿下,感謝您的栽培,我能有現在的成就跟您的幫助密不可分,我會永遠記住您說的話的。”
就這樣,達·芬奇放棄了在佛羅倫薩的生活,踏上了去往米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