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素描（組詩）

1。語文老師

二十歲 你將普希金橫流倒背 黃封皮的講義夾里 常夾幾首朦朦朧朧的詩 和凋零的山茶

有一天 你從某個溢香的作業本里 竟讀出兩眼深泉 敲響紫色的琴音 你不知所措

你還業余寫小說 故事編得很精彩 女主人公總喜歡 在黃昏流淚

2。音樂老師

你能唱很美很美的南泥灣 你能叫四只天鵝在鍵盤上 旋舞成滿教室的驚嘆 我想如果黃昏你失戀 也會抱著吉他 把太陽的眼唱得紅紅

都愿上你的課 真的 并不全為看你打拍子聽你講線譜 還想從你暖暖的目光里 移植強節奏于我們喉頭 瘋長幾曲清亮的歌

3。地理老師

重重的一筆 一條黃河便在黑土地上漲潮 濤聲在你若懸河的口里奔瀉而出

你講了三十年長江黃河四川盆地 于是 你經常揣一冊夾滿照片的地圖 指著這里或那里說 這個拖鼻涕的孩子呀 那時候頂頂淘氣